“可……可我真拿不出更多银子来了……”许恭都要哭了,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看着比徐方两家还要狠啊。

        李凌却再度扶了对方一把:“许大人你误会了,本官并不是要你将银子全吐出来,我也知道,县衙内的种种蔽情不是你一人的问题,这是衙门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在上下其手,才使得好好一个华亭县变成今日这般田地。”

        听着李凌这番说辞,许恭越发疑惑,猜测着他到底是何目的。这一分心间,居然就被轻松搀扶起来,然后不自觉地就坐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李凌则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面色诚恳:“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因为华亭县真正做主的不是你这个县令,比如那徐家,就把持了县衙多半大权,所以他们就肆无忌惮地贪拿本该属于朝廷,属于百姓的财富,再从手指缝里漏出一些来封你的嘴,让你成为他们的同谋。”

        “李大人……”许恭又慌了,他全没想到李凌居然会如此直白就将本县的隐情给道出来,这等事实如今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却几乎没人敢宣诸于口。

        李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张,继续道:“他们在此无法无天,做着大损朝廷百姓之事,却只用这一点点好处利用你,把你这个真正的一县正印官推到前头顶着风雨,若真有了差错,倒霉的也只是你。许大人,你就甘心吗?

        “就像现在这样,只要我如实将本地银库账目的问题呈报上去,你和你的家人就完了,可他们,却可以逍遥在外,最多再扔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顶罪即可。这公平吗,这是你寒窗十年,辛苦当上朝廷命官的目的所在吗?”

        这番话问得许恭哑口无言,而后又是一声无奈地苦笑。

        是啊,自己甘心吗?当然不甘心了!自己当初也是胸怀志向入的官场,虽然只是举人出身,难以真正有什么作为,但也是曾想有番作为的。可结果呢?

        结果自己却以县丞的身份陷在了这个华亭县,哪怕后来成了一县县令,可其实处境那是半点都没有改善。不,不只没有改善,反而因为那件事让自己彻底成了那两家的傀儡,只能仰其鼻息过活,真就是半点朝廷命官该有的尊严都没有啊。

        到现在,终于眼看已能从这泥淖中脱出去了,结果这个李凌又查出了账目上的问题,自己又要为那些可恶的家伙顶罪……

        我就只能做一个提线木偶,连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吗?

        不,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更不能让我的妻儿受此牵连!

        千回百转地一番思考后,许恭的眼中已闪过决然:“李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自觉已无退路的他反倒镇定了下来,同时也终于察觉到了李凌说这么多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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