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错,但你想过这么做会是什么代价吗?城中还有近两万精兵,死守之下,两三月间你怕是难以攻克的,而期间你所要消耗的兵马粮草又有多少?还有,城破之时,他们可不会束手待毙,到时巷战也好,突围也罢,对你部下兵马的损耗又有多少?即便不提这些,光是对这座边疆重城霸州的损伤,怕也不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吧?

        “我也不瞒你,到今日,霸州城防的损伤也只是外城的城墙而已,城中有八成以上的建筑依然如故,可真要到了生死关头,那些鬼戎人可就未必会顾忌这些了。到那时,你们纵然能拿回城池,也不过是一座被毁掉的破城,光

        是修缮,没个一年半载都不可能复原,更别提城中那些守御兵器了。”

        说话间,他见崔双成脸色变化,似乎是有些犹豫了,心下更是一定,继续道:“但崔将军你若是肯放人一条生路就不一样了,不但可免去诸多伤亡,霸州城也能囫囵地保下来,而且你军功还在,实在是两全其美啊。”

        “你倒是说得好听,可本将军却该如何跟朝廷交代呢?还有麾下诸多将士,他们可都是多日作战攻城,伤亡惨重的。”很显然,崔双成这回是真有些意动了。作为边将中的佼佼者,他考虑的事情远比其他同僚要深远细致得多,功劳固然要紧,但自身实力更是长足发展的重中之重,试问边将中那些镇守一方的大人物,哪个不是手握一支绝对服从听令的百战雄师啊?

        封子岳精准地抓住了他这一心理,心中大定,笑道:“将军的顾虑我自然也考虑到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的是放拓延部一干人离开,而不是全城鬼戎人。”

        “嗯?”崔双成明显愣了一下,即便是和对方打过许多交道,正面交锋多次的边将,他们对鬼戎的了解其实也不是太深,只把整个漠北草原上的部族看作一体,从未将他们分开了看待。

        而现在,封子岳的这一句,却让他猛然想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鬼戎和大越不一样,他们并不是完全一体,而是一个个部族的联合。当势头好时,他们自然能上下一心,无分你我;可一旦到了这样的要命关头,就难免不会打着各自的算盘,只求自身安全,而把其他部族推到前面去送死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心中更是陡然生出了一个破城的策略来,或许自己一开始的策略就错了,只要针对此点问题,就能以更快的速度打下霸州。

        但随即,崔双成又把这一想法给按了回去,因为眼下有更好的拿下霸州的机会呢。他思忖了片刻,才再度看着对方道:“现在霸州城中到底有几个鬼戎部族?除那拓延部外,还有多少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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