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当然也知道王揖唐当这个总代表不合适,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安福系威胁他说,如不派王为总代表,就通电承认北京国会是非法国会,并且宣布取消由这个非法国会选出的非法总统,这样就抓住了徐的死穴。

        看来,徐世昌不久前的请辞不过是故作姿态,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这个大总统的宝座。

        八月二十三日,常与北方唱反调的吴佩孚发出通电,反对王揖唐为总代表。

        电云:“身列国会,安知国会之纠纷,身为党魁,安得不受党派之牵掣?在天下本未有斯人不出之希望,而足下竟有舍我其谁之仔肩,足下自命不凡,不计个人安福,欲谋天下安福,其如天下之不谅何!……筹安会之覆辙不远,曹章陆之公愤犹存,勿谓赵家楼之恶剧(指学生殴打曹章陆事,)不再见于安福俱乐部也!”

        来自内里的声音自然不同凡响,吴佩孚的电引起北洋系的震动,龚心湛答吴电说:“王公才识过人,为元首所识拔,于法律事实确能负责……业经派定,指日成行,势难挽回。若因对人问题使会议延滞,和平中梗,启衅二字别有所归。”

        这个电报把王揖唐任总代表的事,完全推到了徐世昌身上。

        八月三十一日吴佩孚致电答龚内阁:“自王充任议和总代表,而全国哗然,公独好人之所恶。……安福系危国祸民,腥闻于天。……公谓王公才识过人,他人未瞻丰采,或尚未知底蕴,师长等驻防藩吉,知之最审:戊申露头角于辽沈,辛该被驱逐于吉林,乙卯则贻祸项城,丙辰则夤缘东海,丁巳则以战误合肥,戊午则以党派挟元首。数年之间,而参议而旅长而巡按使而内务总长而安福党魁而国会议长,其运动钻营之才识过人矣。……天下耳目非一手所能掩,全国心理非一人所能惑,双方和议非一偏所能夺。……”

        同日吴又电复龚心湛:“自安福系发起以来,胎胚于借款告成,而卵育于公长财政。今日拨党费数十万,明日拨旅费数万元,何莫非民脂民膏!……军饷之积欠累累,党费之接济源源。”

        吴佩孚的主张得到很多方面的支持和响应,被搞得狼狈之极龚心湛代总理,只能提出辞职。

        吴佩孚在又一次大出风头之时,也遭致北洋系内部一片谴责之声。他本人倒满不在乎,但跟着倒霉的是他的老上司曹锟。曹不得不一方面发电斥吴不得阻挠和议,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方面邀王揖唐到保定一叙,以示赔罪。

        与此同时也不忘为自己的爱将开脱,致电国务院:“军人们和政府唱反调都是穷逼出来的,快发欠饷吧,否则空言无补。”

        王揖唐自持自己是段祺瑞的近人,又与徐世昌有师生关系,有当这个总代表的能力和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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