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做为有博大胸怀的世界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一贯反对暴力,一贯反对战争,他的眼光,他的胸怀,是很多人,特别是很多与他同时代的人,不能够理解的。在这一方面,胡适同样是孤独的。

        其实,即便是对胡适不能理解,纵观胡适在这个时期的言行,不难发现,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表明,他不过是在竭力阻止战争的发生;只要有一分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他这样做有错吗?给他扣上汉奸和怕死鬼的帽子,实在是很可笑的。

        而且,胡适在一段时间里主张和谈和妥协,也来自于对中日力量和中国国情的的洞察和分析,如他自己所说:“我在1915年反对立刻对日作战的论点,不幸地20年后当中日战争于1937年爆发时,仍未失时效。在抗战前我国对日艰苦交涉的整整六年之中1931—1937,我又变成了反对对日作战的少数派。在这六年中我反战的论点仍与当年无异。问题重心便是我们怎么能打?拿什么去抗日?我们陆军的训练和装备均甚窳劣;既无海军,实际上也没有空军;也没有足以支持战争的国防工业,我们拿什么去抗日呢?这是一件悲剧。不幸的是中日两国当时皆缺乏明智之领袖阶层来设法避免战争。”

        胡适并不是一味的求和,卢沟桥事变以后,局势是一天天紧张了。日寇的猖獗侵略,大片国土的沦丧,全国军民各界抗日运动的高涨,胡适的思想也随即发生了变化。

        胡适在他的《我们可以等候五十年》的文章中写道:“是的,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决没有和日本交涉的可能。此时中国人都应该明白这一点:交涉的目标是要取消满洲伪国,恢复中国在东三省与热河的领土及行政主权的完整,除了这种条件之外,中国决不能和日本交涉。““我们此时也许无力收复失地,但我们绝不可在这全世界的道德的援助完全赞成我们的时候先把土地签让给我们的敌人。我们也许还要受更大更惨的侵略,但我们此时已被’逼上梁山’,已是义无返顾的了。我们此时对自己,对世界,都不能不坚持那道德上的’不承认主义’,就是决不承认侵略者在中国领土上用暴力造成的任何局面,条约,或协定。我们要准备牺牲,要准备更大更惨的牺牲。”

        而在8月13日,上海战事爆发,对日全面抗战开始后。胡适更是彻底丢掉了和平幻,想,积极投身到了抗日救亡之中了。

        1933年5月23日,离北平60余里的怀柔县附近,我国华北军第七军团五十九军的一千多名将士,与日寇展开了一场壮烈的血战。

        战斗从早晨四时开始。中国健儿们冒着敌人飞机的侦察轰炸,赶筑阵地,在坚硬的岩石中掘成良好的战壕。坚守到了下午,因为停战协定已签订,上级便命令他们撤退。但他们正在酣战中,又听到那丧权辱国的停战消息,更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抗敌机会,一直坚持战斗到下午7时才撤下阵地。在这次战役中,有203位将士壮烈殉国。

        后来,国民政府将这些抗日战死将士安葬在大青山,建立公墓,树碑纪念。傅作义将军特意请胡适为公墓撰写碑文。胡氏欣然允诺,并为抗敌将士“最壮烈的血战”所感动,以极端敬仰的深情,写了一篇白话碑文,由钱玄同书丹,刻石建碑在大青山麓,这就是大青山《抗日战死将士公墓碑》。

        碑文中愤怒谴责《塘沽协定》是一个耻辱的“城下之盟”,是“国耻”,热烈歌颂抗敌将士的壮烈血战和英勇殉国的精神,说“一千多个中国健儿用他们的血洗去了那天的‘城下之盟’的一部分耻辱”,“用他们的血染中华民族历史的一页”。最后的铭文写道:

        “这里长眠的是203个中国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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