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钱贱卖龙书案 谥号“开天统运御极圣神文武克庄绥猷靖休惠明宽定简真睿钦安仁端宜纯孝敏懿昭德成康皇帝” (5 / 10)

        不时有人加入附和或者反驳几句,争论不休,没人注意到,角落一桌坐着个秀美少年,一字不落地听着茶馆中每一个人说的话,被他倾听的,也包括那些同样来听消息的人。

        朝野正议论纷纷,而直到这场令人唏嘘不已的国丧开始,京中百姓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最严重的问题:无子的熹宗玄素,没有指定一位储君。

        上下正急成一团的时候,称病月余的顾非熊,终于姗姗来迟地重新出现在了朝堂上,带着一纸密诏,和奉先君成命刚刚从京畿接回来的、不满三岁的宗室子。

        新帝年幼,按照熹宗遗诏和满朝众望,暂由丞相顾非熊摄政。时人还是后人也好,论及此事,一半觉得是顾非熊假传遗诏,立一幼子,以便独揽大权把持朝政,另一半则觉得这就是真遗诏,熹宗皇帝是有意要借此把权柄交在顾非熊手上的。

        不管人们持的是哪一种猜想,对此倒大都没什么异议。诸王势盛,相互牵制,势成犄角,与其取其一而怒其余,不如弃之毋取,另立他人;与其立一能够独立当政而性行难测的皇帝,不如托孤于股肱心腹,若非顾非熊,也没有人能镇得住眼下的局面了。

        况且殷玄素在时,掌权的也原本就是顾非熊。

        君亡是亡了,臣却无论如何不敢乱。未及而立之年,就已经是两朝丞相的顾非熊担起重任,焦头烂额也得咬牙撑着,他是帝师,是百官之首,是国之柱石,只要他稳得住,朝廷就乱不了,有没有皇帝反而不打紧。

        况且比起殷玄素在时,也并没有乱到哪里去。

        熹宗身后,出自顾非熊之手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急召诸王回京举丧。明眼人都看得出,新帝年幼,他是要控制藩王,以防生变,这一着也确实是大险,虽然顾非熊本就身兼太尉,此时又手握禁军,可一旦有人有反意,少不了又要动一场兵戎。

        然而这个后来连名字都少有人记得的小皇帝,都还没能拥有自己的年号,没能在龙椅上过一个生辰,就出痘夭折了。民间小儿出痘,十个里总要折去二三,本朝也有皇子生痘疮生得凶险,但因此夭亡也是前所未有的。

        这样一来,嗣后之事只有着落在熹宗皇帝的兄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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