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常常倍感悲伤,却又觉得这不关风月的悲伤又实在不必。
墨叔歌那个时候,总以为那便是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了,因为总幻想着长大。
觉得等以后,等长大,等建功立业,等成就一方,或许一切就会好了。
殊不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眼下的墨叔歌一席洁白飘零的长衣,早就长成了少年期待的模样,却一路,并没有挥灭掉那个少年小小的孤单的模样。
小时候的墨叔歌其实很少穿白色的衣服。
因为小时候没人给她洗衣服,她年少的倔强又实在没少给她九哥在外面惹是生非,加上少年意气飞扬,她的衣服向来都是深色或者神采飞扬的那些炙热的颜色的。
倒是她九哥,和世宗哥,或许是因着仙家子弟,轻装淡雅,总喜欢一身素色衣裳示人。他们蓬莱好用扇子为法器。她世宗哥总是素装折扇,颇有一番铅华少年的味道。
那个时候,凤世宗还陪着她一起去了白虎一族偷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九天玄铁,凤世宗在跟着墨叔歌落跑时,难得在脸上蹭了一些灰,墨叔歌便觉得,那便是他们那种神仙这一生最落魄的时候了。
所以很多很多年,墨叔歌都不大去碰那些素净的衣裳。彼时她肚子里没有她九哥他们那么多笔墨,也听不懂仙家那些深刻的辩法和佛理。那些素净的衣裳,在她眼里,就好像是一个符号。她永远是同她眼里瞧着有光的那些仙家子女不大一样的。
墨叔歌头发随意的用根木簪别着,安静的靠在幽潭岸边的一棵弯弯曲曲的桃花树下,随意的依靠着,手里擎着的是当年花裳手抄的一本《九尊莲花法释经》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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