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方平担惊受怕了一路,直到回到现在住的地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之前听太子殿下的语气和口风,那完全就像是要将他直接卖了似的。

        而且刚刚太子殿下还同皇上相处的那般随意,那关系显然是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就这种情况,方平感觉就算太子殿下说一句他没伺候好,那他即使在京城有通天的背景,这条小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方平垂首站在方桌旁,在心里默默感叹着做人真难,做太监更难,做太子的太监,难上加难。

        “你对孤可是衷心的?”

        方平立刻挺直了腰杆子认真听着顾饶的话:他从“孤”的这个自称看到了太子殿下的决心,毕竟在过去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里,太子殿下可是一直自称“我”的。

        方平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对太子殿下的衷心天地可鉴!”

        顾饶将椅子往外挪了挪,翘起二郎腿,微微抬着下巴看向方平,“还天地可鉴?这天地要怎么鉴别你的衷心?”

        方平啊了一声,眼眸里写满了迷茫和无措:孔夫子他老人家在上,这自古以来发誓不都这么发的吗?

        “你听说过窦娥冤吗?”

        “这,奴才,奴才不知。”

        “没听说过?”

        “奴才不知道应不应该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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