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节人体解剖课。
他惯常早到,路过实验室。一处的大门虚掩,他隐约看见那反光的台子上躺着一具什么。鬼使神差地,他推开门走过去。
应该是捐献过来的尸体,面目安详,双手合在胸前,就像是在沉睡,信赖地把自己托付给会对自己开膛破肚的口罩背后的人们。不怕被伤害,不怕从手指间溜走,完完全全的交与掌控。
他记得出门时那天有风,有阳光,卷着一股陌生的气息从他鼻尖走过,名唤腐朽。
“现在能来看了,是因为抓住了吗?”
“嗯,告破了。但总怕有漏网之鱼,盘根错节,所以还是只能我自己来看。”
周黎没有多做逗留,卷起铺盖,背好书包,照例顿身。徐燕白这次没有要他拍肩示意,自己乖乖地趴了上去,还给周黎擦了擦额间细密的汗珠。
“你是每年过年都会来吗?清明呢?”
“就这一次。清明不来。”
“为什么反而不是清明来?”
“……不会有人初一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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