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天气,偏对面屋子二层连着开了好几间窗户,黑黝黝地正对客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窥探秘密的眼睛。
果然去打探之后,屋子早已空出来,虽然还能见白天做生意的痕迹,可夜里竟然将人全都撤走了。
裴晏耐着性子把自己的忧虑说了一道,纪眠山仍死死捏着人,不让动作。
好歹算是听进去了几个字,才将将把脑袋挪开,不再用那低沉的嗓音说话,这才正常了些。
“你知道出宫会有危险,你就不怕是我想要杀你?”
他讲得优雅从容,毒蛇不再满足于吐信子,而是露出了蘸毒的牙,以掌控一切的高度随时就能将猎物一口吞下。
裴晏刚才被热气蒸腾得出汗的后脊背,被这一句话激得寒毛起立。
他喃喃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既是临街二楼窗户,想来不会是什么提刀来杀的刺客,而是用远程手段,类似弓箭。”
裴晏索性将身体放松下来,也不再试图挣扎什么,“若真是你安排的,何必劳烦你亲自跑这一趟。”
纪眠山收了笑意,面露疑惑,“我是来羞辱你的,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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