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摸着壶底刻字,沙哑的声音在房里响起,“……直到近现代开始,所谓的名人效应声名崛起,打造私章成了口号,这才有了不同流派的署名和落款,……”现在人的名利欲望太强,早没有古时匠人的集思广益的奉献精神,这也是复刻路上艰难重重的原因之一。

        因为,大家都在敝帚自珍。

        康乾越说越难过,被壶勾起的记忆,和对二叔的担心,都叫他没法轻松的再呆在医院里,他必须回到熟悉的窑口上,用作品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是变了样貌,长了年岁,但他的作品没有,二叔认得他的手艺,只要让他看到东西,依二叔的性格,必然会来找他的。

        所以,他必须要开窑,医院不能再住了。

        “建舟,你去……”办理出院的话没说完,康乾就被病房门口杵着的几人吓了一跳。

        胡卫金站在房门口,他身边的简良一脸黑色晦气,沉着脸不说话,至于康进宝夫妻,则被押进了病房里,大家似乎都在等康乾的最后估价。

        康进宝甚至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压的极低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威胁,“爹,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已经从简良的嘴里知道这把壶的来历,竟然是只清廷皇家御贡品,吓的他当时就软了手脚,只能站着生挨着他的拳头,没敢反抗。

        万艳艳更是吓的不会哭了,紧揪着丈夫的衣袖,开始默算家中的财产够不够赔。

        康乾觑着他,皱眉摩搓着壶上的开片纹理,慢而坚定道:“弄坏人家东西难道不该赔么?你念的书,我从小对你的教导,难道是让你长大了当无赖,错而不知悔改?”

        老子的东西是无价之宝,那是老子爷爷亲手给我做的,你弄坏了,就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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