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事业,说话不顶用,再有家中老婆主事,遇到需要父亲出头撑门面的场合,却往往来的是撸袖子上阵的母亲,日子长了,父亲这个词就不被需要了。

        她,包括一旁跟老婆争吵的康进宝,都没有见过老头这种自信到整个人都在发光的场面。

        但这于康乾而言,真的只是他日常的说话方式,对于一个从小被夸天赋灼人的年轻人来说,能保持头脑不飘就很难得了,但你不能要求他尾巴不翘,于是表现在外的,就是他对自己领域内的学识说一不二,自信心爆棚。

        简良信他,其实是更多的信任胡卫金,觉得以他的精明是不可能找个假专业人士来哄他,康乾的外在形象说实话,一早没得到他的信任,长得就是个地里刨食的老农民,还是个吃不上饱饭的,不过随着他寥寥几句话,他已经将信任的天平倾向了康乾,是非常诚恳谦虚的接着胡卫金的话里问,“康大师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我真的非常需要这种青瓷帮助呐!”

        康乾当然有,但他不能告诉他,他得指着他去找康守松的麻烦呢!

        因此,他用很惋惜的语调道:“以前是有的,南边那块窑口没被封的时候倒是有几个老朋友在烧,只是后来……害,都老啦,估计都死的差不多了,后人不争气,手艺没学几成,个个心比天高搞创新,你寻摸过一圈,大概也了解了不少,简先生,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呐!”就差直接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了。

        胡卫金手里捧着壶承,看着康乾的目光若有所思,试探着问他,“康大师说这是国大师作品,那能否请您给指个路,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同款的壶?”壶承是壶承,就是个摆放壶的托盘,再精美有价值,也得有壶相衬着才能看,独一个壶承,真没有那么值得收藏的,更别提拿来送人了。

        这就跟求婚送戒指,结果,漂亮的盒子里没东西一样的叫人无语,难堪。

        壶承和壶,不能等价而诂。

        康乾也知道求人办事的难处,礼送不对,功亏一篑,且看在他们即将去当铁板的份上,是在脑海里搜了一圈人,才最后定了一个,于是做出一副假为难的模样道:“制这壶承的国大师因为年纪大了,没去考国家公认的技师证,早年又一味遵循古法制艺,留下的作品多有没落署名的,你们能捡到这种遗漏款,也算是缘分……”接着在两人的期待声里,才又接道:“这位大师被收藏者们尊称为民间国大师,拥有不下于,甚至高于一些官方认定的国大师制艺本事,因此,就算他没有所谓的国行证书,其作品也仍然一件难求,特别是在他仙去之后,留存下来的作品就更难看到了。”

        能够得到国行证书承认的国大师本来就少,没有熟人介绍,根本也收不到他们的精贵作品,许多不是进了拍卖会,就是进了博物馆的展柜,能流落一两件出去的,必然是众人争抢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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