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风铃唱起本月第一支轻快的歌,娜娜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跳起来,满怀希望地朝门口望去。

        推门进来的是个陌生的青年,兜帽下一头丰沛的黑发,长相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一旦对上他充满知性的黑眼睛,娜娜就像重新回到了被管束的中学时代,手脚都不自觉地收敛起来。

        青年应该是个正在旅行的学者,娜娜心想,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挂卷轴的皮带缘边都磨起了毛。她的眼睛在他洗到发灰的白袍上打了个转儿——

        唉,还很穷。

        但这已是店里三个月来第一个上门的客人,万万没有她挑肥拣瘦的余地。

        于是娜娜殷勤地绕出柜台。

        这时,青年胸前一阵蠕动,从斗篷领口冒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只这一眼,娜娜刚抬起的脚就忘了迈出去。

        那是只多漂亮的幼猫啊——

        它浑身漆黑,毛发松软,仿佛一朵蓬松的乌云。两只纯白的爪子扒着领口,露出软软的粉色肉垫,好似边城开始融化的春雪。两只因好奇而睁圆的眼睛,像嵌了一对上好的红宝石,纯净,且无机质。当它们循着声音转过来,倒让猫看起来似乎不仅是只猫,更像是一位衿庄持重的领主。

        它轻巧地跳到无人问津的吧台上时,娜娜只觉得为了省钱只点了一半灯的大堂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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