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把一颗顶部稀疏的头颅压进长杆接地的木板间,头颅的主人是个脸色灰败的中年男人,下颌生满了胡子,穿一件皱巴巴的西装。

        把人牢牢固定住后,另有一名法院的监刑官走上来,公开宣读犯人的罪行。

        中年男人名叫鲍恩,是个独居于恩奇姆、不太与人打交道的孤僻学者,被控求爱不成后恼羞成怒,逼杀了年轻的浣女马蕾。现场发现有他约马蕾见面的亲笔信,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小马蕾今年才十六岁,是个勤劳老实的姑娘,家里只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这下可叫她怎么活啊。”

        伊泽尔顺着居民的视线看过去,在围观行刑的人群最前面,被几个年轻人簇拥着,是一位黑巾包头、不断抹眼泪的女人。想来应该是马蕾的母亲。

        监刑官宣读完罪状,转身问鲍恩是否认罪,是否愿意为自己的罪行作临终的忏悔。

        鲍恩的脸上一片麻木,唯有嘴巴不断喃喃:“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死囚混浊的眼珠来回扫视,不小心对上正在哭泣的马蕾母亲,女人登时发出一声尖叫,广场上的辱骂声更大了。

        监刑官也彻底对这冥顽不灵的罪犯失去了耐心。当钟楼准时敲响代表一日之半的十二下,雪亮的铡刀飞坠直下,鲍恩的脑袋像颗成熟的西瓜,从藤上跌落,一路滚到了高台下——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群忽然像受惊的麻雀一样慌乱散开——滚到了伊泽尔的脚边。

        伊泽尔把艾乐芙按在怀里,低下头,正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灰眼睛。

        灰袍的旅人蹲下身,伸手轻轻阖上了死者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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