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充满人性化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伊泽尔有一首很喜欢的老歌。他在寒号海上晕船,我每天去唱给他听。那时我还不会讲通用语,只是在模仿人类的发音。不过,听到我唱歌,他总能吃下去一点食物。”

        “后来伊泽尔说,那是他爷爷最喜欢的一首歌。爷爷住院时,他每天下课去唱歌。听到歌声,爷爷总是笑得很开心。”

        “有一天,下雪了。伊泽尔的家乡从不下雪。他第一次见到雪。那天,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而是去打了雪仗……”

        黑猫难得说这么大段的话,说到这里,见女教师若有所思,也就不必说下去了。她轻轻地抖了抖身体,仿佛要把经年的旧雪从她的皮毛上抖落。

        灰色女人脸上的笑意却彻底消失了,曾经如水一样柔软的目光犹如凝结的冰。

        黑猫注意到她阴影一样的宽大的衣袍背后,牵着一个低着头的小男孩。从他身上散发出松柏焚烧后辛辣的气息,以及湿漉漉的泥土里腐败的气息。

        虽然看不见男孩的脸,但艾乐芙认得这股气息。它曾长久地盘旋在奥黛忒夫人的庄园上空,是名为“死亡”的气息。

        芳妲站起来,还在犹豫。五彩斑斓的豹子不知何时从雾气中钻出来,亲昵地蹭着她的小腿,作势把人往林子里推。

        她往前迈出一步,小男孩阴沉沉地挡在路上,从下往上翻出发青的眼白,把芳妲吓了一跳,收回的左脚不由跟右脚绊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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