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越来越长,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余晖照在身上,暖暖的又不晒人。清水沟村的人们劳累了一天,无论是家里富裕吃米饭的,还是吃野菜饭团的,大家伙都填饱了肚子,聚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唠嗑,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

        刘青青就在村民的八卦中,一步三晃的经过众人面前,单薄的身子裹在灰扑扑的衣服里,上面都是补丁,显然是男款的衣服改小的。手里提着几乎能装下两个她的大木桶,摇摇摆摆走向水井。

        村口的老井水质清冽,入口甘甜,即便家里有井的人家也喜欢来此取水。全村的人都喝这口井的水,老村长出面,每家凑了三瓜两枣,修整了水井,砌起了青石,搭起了木棚,装好了摇轮。

        刘青青挪步到井边,转动摇轮,放下桶灌满水。

        只是下去容易上来难。水桶下去时,不用出什么力气,但上来时,加上水的重量,至少有二十多斤,刘青青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转得动?

        只见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勾着身子压在摇柄上,想借助身体的重量转动摇轮,把水带上来,终于,转动了好几圈,大家伙都能看到露出大半截的木桶,可惜,刘青青再也没有力气。

        她脚下趔趄了一下,重重的水桶磕在井沿,碎了个缺口,又掉下去,带动着摇柄哗啦哗啦转动起来,反把刘青青扫向一边,摔倒在地。

        大家伙的心也跟着摔到了地上,这年头缺医少药,夭折的婴儿不少,养到八九岁的孩子,算是站住了脚,村子里淳朴,看孩子就像看地里的庄稼一般,多少有些爱护之心。恰好村长媳妇徐氏带着小孙子在这里玩,她是个热心的,三步奔两步跑到面前,掺起她来,关切询问:“丫头,有没有摔到哪里?”

        刘青青虚弱的摇摇头,露出感激的笑:“婆婆,我没事!谢谢你。”

        “真的么,我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哪里疼?”

        “谢谢您婆婆,我真没事,只是清早在家喝了一碗米汤,打完猪草回来就来打水,有一点饿,才不小心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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