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总说:“阿柔,我们要一辈子在一块。”
眼见朱柔则泪眼婆娑,甘绯衣神情有一瞬间的不忍,旋即再度冷硬起来,冷笑道:“长本事了。”她拔腿就要往汝南王妃处去,才走了一步,她忽的停住了脚步,语气冷淡而生硬,“我哥哥前些日子在校场操练,不慎受了伤,伤口恶化了,当夜便高烧说起了胡话,可如今已经好了。”她说着,转头看着朱柔则,“我嫂子一直看顾在我哥哥床前,他二人夫妻感情笃深。有自己心仪的女子在跟前照料,我哥哥自然好得快。”
心仪的女子……
朱柔则抿紧了唇,脑中反复回响着这句话,好一阵子,她气若游丝:“好了……就好。”她脚步微微有些踉跄,行至无人处才重重坐下,发狠似的擦去眼中还未落下的泪,唯恐叫人看了去。
她是大周的皇后,此生都是紫奥城的人,她不能哭,更不能为了鸿哥哥而哭。
甘绯衣咬着牙,只凭栏而坐,太液池水波荡漾,月亮落在湖水,随着湖水摇曳支离破碎。
那日她得了太后的恩典回家之时,哥哥甘安鸿伤势恶化,已烧得神志不清了。那样俊朗坚毅的人,却如同一个脆弱的孩子般躺在床上,梦呓似的一次次说着胡话。
甘绯衣还记得,朱家退婚那天,哥哥什么也没说,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不怪她。”而后,宁恪翁主下嫁的旨意来了,甘家上下跪谢天恩。
直至帝后大婚那天,甘绯衣看到,哥哥眺望着紫奥城的方向,红了眼眶。
翁主嫂嫂很美,知书识礼,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天家典范,哥哥也很是爱重,和她相敬如宾,便是军中也道二人鹣鲽情深。
可哥哥受伤,高烧烧得迷糊之际,他拉着嫂嫂的手,无力又清晰的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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