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降谷零还有点不情愿，但千春还是强行将他的衬衫扒了下来。一切都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在降谷零的肩膀上赫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有几处已经破了皮，正在往外沁血。
千春板着脸用碘酒给他消毒，降谷零扭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感叹道：“你真的太狠了。”
“谁让你吓唬我了。”千春嘴上抱怨着，可还是尽职尽责地给降谷零处理伤口。尽管毕业后没有投身于医疗行业，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上学时老师们的教诲。
虽然千春嘴上凶巴巴的，但是动作却十分温柔。她将脸靠得很近，降谷零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正在被温柔地注视着。
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将他带回到过去。在他三十年的人生中，不算医院里的护士，总共有两个女人这样对待过他。二十年前是艾莲娜，后来她走了。十年前是千春，结果她也走了。
她们都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降谷零看着千春的侧脸，她的脸上满是疲惫，显然已经很累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还不接电话，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话刚出口降谷零就意识到不对，这句话听着怎么像怨妇一样。更何况他们现在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关系再次变得密切，比世界上任何一对情侣都要密切，但他和千春终究只是两个曾有过恋爱关系的普通人。
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质问千春的动向，而千春也没有向他汇报行程的理由。
想到这里，降谷零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刚刚那点悸动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好在千春似乎并没有多想，她将用过的棉签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一边收拾医疗箱一边回答：“我今天认识了几个很有趣的新朋友，录制结束之后就一起去吃了个饭。人在江湖飘，主要靠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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