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哪敢说话,唯唯诺诺地下了去。

        “太子殿下。”阶下立着的祖珽这才出声,如今高纬的心思愈发阴沉不定,他一介臣子自是不敢随意造次。

        “祖大人,”高纬站在榻前,突然问他,“你说这北齐是谁的?”

        祖珽一听,宴中留存的酒劲消了大半,眼睛都瞪大了,眉头上皱纹横生,不知高纬问这话是何用意。事关江山社稷,一个回答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酝酿了半晌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回:“回太子殿下,这北齐的江山是陛下的,以后就是太子您的。”

        “是么,”高纬嗤笑一声,像是在说什么笑话,转过身面向祖珽,“祖大人能这么想,本宫甚是欣慰,只是,旁人未必这么想,甚至本宫不知他们到底是真的坏,还是蠢笨无知。”

        这下若是祖珽还不明白,那也枉为太子的心腹了。太子殿下,八成是晚宴上又跟兰陵王不对付,偏生这个不对付还是高纬单方面这么想。

        既然太子是因为高长恭才生这么大怒火,祖珽便放心了,拿衣袖擦掉额头的冷汗,主动上前道:“太子乃东宫之主,未来的真龙天子,何必跟那些愚昧无知之人置气,再说,兰陵王如今早就是个闲人,手下没有一兵一卒,翻不起什么浪花。”

        对方这么说,并没让高纬的心里舒坦多少,轻嗤道:“闲人?晚宴间段韶和耶律光他们可是带头跟四哥敬酒,依本宫看,四哥可是忙得紧呢,相比之下,本宫才更像个闲人。”

        祖珽额头再次冒出冷汗,扶着高纬坐在榻上,谄笑道:“太子言重了,段韶和耶律光那等目光短浅之人,您何必跟他们置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可就真的着了有心人的道。”

        高纬侧卧在软榻上,半晌没说话,一边的祖珽后背都在冒汗,生怕哪句话惹的太子不快。到底是没晾他太久,只听高纬说:“祖大人,朝中的人本宫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外面的才合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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