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操场边高高的看台上,晚风柔柔地轻拂过脸庞,却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氛。蒋寻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拎出两听汽水,拉开易拉罐的声音像是拨了一下听者的心弦。
“今年家里出了一些变故,”魏序思考了一下措辞,“简单概括就是破产了。”
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从天上掉到凡间,看着家里的东西一件件被变卖搬走,直到自己也被赶走。第一次住狭窄逼仄的旧式单元楼,第一次在烈日下等待公交,第一次穿地摊上二十元的裤子……
只是这样的话,魏序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一段适应落差的时间,直到父亲某天突然被送进医院。
并不是很严重的绝症,但同样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
“好在之前父亲还有一些朋友,愿意借给我们家钱,”魏序目光遥远空茫,“我不知道多久能够还清,慢慢来吧。”
他苦笑一声,“说来也有意思,家境还好的时候,我和我爸天天为了以后学什么吵架,我想学机械,他想让我学商科以后管理公司;现在我说要学计算机以后早点赚钱,快点还完债,他倒希望我能选择喜欢的专业。”
年轻甚至带些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迷茫,“我和他之前还有不少矛盾,已经好久没有提起过——现在我甚至在想,我还要不要读大学,之前我以为理所当然的道路,可能本来就不属于我。”
操场另一头的教学楼传来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欢快活泼,校园很快便喧闹起来,高中生们总是喜欢在十分钟的课间里肆意挥洒着青春朝气。
蒋寻恪忽然开口:“没有什么道路是不属于你的。只要想走,你就能走。”
“说来也奇妙,我的人生轨迹就像和你完全相反——听起来有点欠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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