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纪堂松开了手。

        看到画中人站在王书宴身边向这边走来的那一刻,张金池就后悔了。他立即明白,不管他在画中做了多少手脚,见过她一面的人也都会立马认出这是她。

        逐渐发酵的后悔,在看到王书宴苍白的脸色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坏事了,他无比确信。

        那是一个用宋纯束的话来讲,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日子。天很蓝,云很白,日光温柔的像宋纯束还在他身边的一天。

        距离姐姐进宫大概有一年半,宋纯束也一年半没来过王府。

        一开始的日子不算难捱,他像往常一般混在王府后宅。没了淑姐姐,还有庶姐姐。并且姐姐不在没人管他功课,也没人追在后面盯他礼仪,多自在。

        于是人人奉承他,人人爱着他。他腻在蜜罐子里,脑袋里则被人灌满了水。

        他成为一个草包,学业越发稀烂。

        不过乡野里长大的小孩,当米虫就是他最大的梦想。

        如果没有发现那些昔日爱他的人,在背后商讨怎么养废他、腐蚀他、抛弃他的话。

        现实一把刺进他的胸膛,生生剜去了他的天真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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