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不确定的口吻，掺杂着小心翼翼，像极了之前在这件事里受过伤，却还是想再次试着相信别人的模样。
他深知她在顾虑什么，曾经狠心拒绝过她的人，此刻却主动提出要追求她，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在逗弄，甚至会当做一个笑话。
若不是怕她被吓跑，早在重逢的那一刻便已经对她展开追求。他做事一向不喜欢瞻前顾后，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任何后果他都承担得起，或者说，他豪不在意冲动之后会带来什么更糟糕的代价。
早已经历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即使是死亡，恐怕也没有比之更令人绝望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在面对南唐时，他还是犹豫了。
“南唐，我喜欢你，从高中起就喜欢了，大概是……一见钟情？起初，我总在故意接近你，制造我们之间的各种巧合，只是为了和你成为朋友。我的家庭环境从小就不安稳，父母终日保持着面和心不和的相处方式，多少次吵架到离婚的地步，可最后都以我年纪还小而暂时搁置。”
傅以航坐在驾驶座上，姿态慵懒，黑眸注视前方，提起家庭时，语气意外地平静缓和，好似在说一件跟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和你在一起的每刻时光，都是我为数不多的快乐，你像一束光照进我黑暗的人生，本打算得过且过一辈子，却因为你有了新的期待。其实约我见面那晚，我隐约猜到你想要说什么，可那时我的状态很不好，明知拒绝你的邀请才是最好的选择，却迫切地想要见你一面，好像只要见到你，我就可以再撑一撑，不至于放任自己消极下去。”
车玻璃不知何时覆盖上了薄薄的雪，窗外的景色被遮盖住，路灯昏黄，从车窗上积雪的缝隙中照进来，犹如黑暗中倏然出现的一道微弱地光。
他侧着脑袋看她，眸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很快便消失不见，声音低而沉，带着很轻的笑意：“原谅我那时的自私，想见你，却不敢接受你的告白。”
父亲带着小三上门，他选择带着母亲离开，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恰巧接到南唐的来电，她在电话里的行为一反常态，说话也变得扭捏吞吐，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当下便猜到女孩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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