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的苦涩在唇齿间发酵,徐知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池珏面前手足无措。
杯里添了新茶,他手腕架在桌沿,带疤的手指紧握住细窄的三口杯,妄图从热茶里汲取微弱的温暖。
池珏直视着他,轻声说:“可以告诉我吗?”
青梅竹马的默契,徐知煜早在池珏问第一句的时候,就猜到结局。他把脸埋入臂弯,不想显现自己通红的双眼和扭曲的伤疤,认命般地袒露自己每晚重现的梦魇。
“他们在我回家路上罩住我,那是一辆黑sE面包车,足有四五个壮汉,我被绑住了手脚…那群混蛋…刺刀、电棍、铁bAng,他们什么都用上了…”
他有些说不下去,肩膀战栗了几下,哏咽着一字一顿:“那水又臭又冷,手脚被打断,我根本游不上去,一直往下坠…池珏,我以为我Si定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池珏想起徐知煜的信息,“如果有来生”,原来是他当时的遗愿么。颤抖的指尖拎不住壶盖,她索X放了手,握着拳撑到膝盖上,才使跪坐的自己不至于软下去。
“都过去了,阿鱼,都过去了。”池珏深呼x1稳住自己的情绪,“你在我身边了,大家都会没事的。”
徐知煜迟迟没有抬头,夜风拂动他的发丝,垂在脸前阻挡旁人的目光,月光浇在他头上,少年的黑发竟泛起银白。
“你回去吧。”不知用了多久,他嗓音平静下来,低着头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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