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彬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少年见状,轻拍了两下他的背,一GU暖意迅速地布满全身,一口大气才喘下来,回头望向紫衣少年,泪水一滴滴落下。他不知道那邪物究竟为何?又如何要缠上自己?模糊晃动的巨大身影令他根本看不清,身旁这紫衣少年两次另他险中脱身,自己思绪尚且紊乱,忍不住在街上大哭起来。

        少年见柳彬如此,却也不俯身安慰,冷静地牵起他的手便往前走,任由这小泪人儿拖着步伐前行。走了一会,见酒楼就在不远处,这才停下。他蹲了下来,拍着柳彬的肩膀,说道:「灯笼你要拿好,牠怕光。」柳彬低头望着手里的小红灯笼,手捏得更紧。少年接着道:「晚上回家,灯笼别熄了,把它cHa在床边,不论听到什麽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一边说着,抓紧柳彬仍微微颤抖的肩膀,语气异常冷静而严肃,反而令柳彬不敢再哭泣,仔细记下刚才的内容,深x1几口气後,情绪终於缓了下来,身T不再颤抖,便点头答应,紧握着小红灯笼,跟着少年上了酒楼。

        酒楼露台上,柳云逸还在数落着随从,怎能如此地不小心,让一个六岁小孩落单在这人海中。少年上前,向着急的柳氏夫妇作了揖,道:「柳老板,柳夫人,令公子在此,平安无事,莫再担心。」柳夫人一见儿子回来,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忙问刚才是否遇到歹人。柳云逸终於松了一口气,向少年谢道:「多谢恩人领小犬回来,万分感激!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老头子我记X不好,还望恩人相告。」少年依旧面不改sE,不泛起一丝笑容,他回道:「柳老板不必言谢,敝姓洛,名熙源,只身走跳,不是老板认识之人的孩子,仅是偶闻柳老板名声。方才见令公子一人待在街灯下张望,这才前往关心。」

        柳云逸隐约觉得洛熙源态度冰冷异常,但感激其巡回儿子,辩称洛熙源是年纪轻轻,竟已这麽懂得应对进退,便要邀他入坐,道:「洛贤侄好啊!今晚多亏有你,来,柳伯伯跟你乾一杯!」美酒下肚,仔细打量了洛熙源,疑惑道:「这江湖行走不易,洛贤侄年纪尚轻就得出来闯荡,这是为什麽呢?」见洛熙源不答,连忙笑道:「哟!你瞧我这老糊涂,怎麽净问这种问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洛贤侄若往後再来霞yAn城,尽管到柳府来找我便是,要什麽忙,我都帮。」大笑着又要斟上一杯酒,不料洛熙源突然起身,面sE凝重地望向远处,彷佛在看着什麽。

        「贤侄怎麽了?莫非刚才柳伯伯说了什麽不该说…」此言未毕,便遭洛熙源打断:「多谢招待,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柳老板、柳夫人、柳公子,先失陪了。」匆匆说完,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翻身下了楼,轻盈地落进人群中,忽而不见。柳云逸尴尬地站在原地,迟了一迟,悠悠地道:「这年轻人真不简单,这麽好的身手,走跳江湖也是轻而易举吧?是吧!」他转向身旁众人,举起酒杯说道:「那这一杯,柳老头我,就敬大家,彬儿平安回来,是柳家的福气,见者有分,今晚的酒我请,大家乾!」顿时二楼一震欢声雷动,唯独柳彬紧握着手中的灯笼,不停打颤。

        「小彬儿,你怎麽了?」柳夫人发现儿子不大对劲,忙问:「是不是刚才太害怕了?」柳彬直摇头,嘴里念念有词:「好...冷…」柳夫人赶紧m0了m0他的额头,担心是着凉了在发热,忙转头跟丈夫说道:「彬儿好像不太舒服,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久後,一行人回到柳府,将满城的欢愉推向门外,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里准备就寝,而柳彬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点上红灯笼,彻夜不敢入眠。

        那晚,凄惨的叫声此起彼落,夹杂着婴孩的哭声,与白日欢愉的景象形成强烈的对b。Y冷的晚风吹过街道、巷弄,来到柳府门前,吹动洛熙源的衣衫。只见那少年当街屹立,四周彷佛被什麽猛兽袭击一般,凌乱倒塌,梁柱、岩石上甚至能见爪痕。他深深地x1了一口气,气sE凝重地向城门方向走去。

        -第二节-

        这几日,城内到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议论着那夜的怪事。午夜时分,许多人几乎同时发梦,均为骇人的恶梦,众人在恐慌与尖叫中惊醒,无不瑟瑟发抖;小孩则像是失了魂、不发一语;有不少人不知为何七孔流血而亡,Si状惨烈。前一日还是节庆大喜,怎料一晚的功夫,全城愁云惨雾。

        唯独柳府上下,无人受恶梦所扰,但闻城中怪事频传,便大开府门,提供城内大夫稀有的草药,望那些为梦所扰之人,能早日恢复元气,更是多拨了些银两,送往Si者的家中,助其家人度过难关。

        柳彬带着那小红灯笼,大白天也握得紧,片刻不离身,柳夫人见了有趣,她问道:「小彬儿,怎麽这大白天的,要提个灯笼呢?莫不是怕看不到路吧,天儿亮着呢。」柳彬回道:「紫衣哥哥说,只要我带着红灯笼,牠们就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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