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未结束,却好似都已走到了尽头。

        事情弯弯绕绕,也许是犯案当时,黎玉还是未成年的身分,最後竟只被判了个过失致Si的罪,狱中三年光Y,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想来定是有人从中协调了不少。不过,她倒也是个挺配合的受刑人,时间到了该g什麽就g什麽,安静,话也不多。除了日常起居,剩下的所有空闲时间就全拿来了念书,近乎把从前荒废的学业都给补齐了,再往後念下去,读得愈发专JiNg,看的都是一些医学相关的专业知识。

        其实,项逸安有个心愿,从未与任何人提起,有一回黎玉偶然发现,他也不遮掩,索X就告诉了她。

        他说,他将来,想成为一名医师。

        还记得当时黎玉听见,并无什麽特别的反应,只是微笑颔首,当时三月暮春,软风拂面,轻轻撩动过她的发梢,她既无一句支持,也无一句不支持,就是两人相望一眼,无声之中,仿似就有了什麽共识似的。

        现在想起来,好似有项逸安在的日子里,都是特别温暖的。

        可惜,他永远也不在了。

        而那抹似有似无的温度,也永不复存了。

        下狱的那段时间,黎玉不敢想从前,更恐於思及将来。她怕想了过去,却永远等不到离人归;也害怕想了未来,离人终究是无以归来……。

        那三年,会来探望她的,除去楚年、张天厄、项逸斐、还有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姜泽之外,便再无其他了。纪雅心就如同项逸安一般,好似就此在她生命里消失了一样,黎玉在意过一段不算少的时间,可後来又想,离开了也好。以她对她的理解,估计纪雅心眼下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了罢?

        时光转瞬即逝,三年一晃而过,很快,又是一年岁末,黎玉终於出狱,但这对她来说并无什麽太大的区别,因为她也未曾将自己从心底的牢笼放逐开来。

        时至今日,她除去对项逸安的遗憾,其他的,并无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若时光再重来一次,除非她能够在姜澄对她母亲开枪之前就阻止了他,否则姜澄一旦动手,她必也毫不犹豫舍命一搏。

        离开监狱的那日,风刮得特别大,可yAn光却十分温煦,正好略略掩去朔风的冰寒。黎玉走出来,一抬眼,便远远就见姜泽清疏的侧影候在了大门边,不知道等了多少时间,也不知他身上的那件厚衣是否够暖。她伫足,仔细望了他一小会才又向前走去,却走没两步,便觉眼角有些酸涩,也许是让风刮的,遂又顿了下来,顺了顺眼睑,等到再睁眼时,姜泽已然站到了她的跟前,朝她微微低首,轻声说:哥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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