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是能与之谈判的，哪怕此刻褚言心急如焚，两难选择，分针仍照旧顺时针旋转行进了19格。
这时，宿舍内卫生间的门也随着门把手被拧动的响声破开，暖橘色的光泄出，与白炽灯的冷光交融。
那双锃亮的皮鞋离开暖色灯环境，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皮鞋表面的反光显得分外冷冽不近人情，如鞋子的主人此刻的表情一般，凝一层霜。
男人未完全擦干的手还向地面滴着水滴，直到水滴打在褚言身前的地板上，挺直的西装裤占据他的瞳孔。
裴寂弯腰拾起床上的布料，随意抹了抹手，又将沾了水渍，破了洞的白色丝袜随手扔在地上。
抬眸，望向正兢兢业业工作的时钟，又垂下眼，看身前的褚言埋下脑袋不敢看他，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
裴寂将两手搭上褚言双肩，薄唇轻启:“你还有三十秒。”
尾音低沉，褚言没回应，哪怕一个微末的点头或者不必开口，只需喉间振动发出一个气音。
选作为人的尊严还是生命？
褚言始终拿不定主意，两人间的氛围也从一开始的暧昧不明过渡到如今的晦暗低沉。
“到点了，说说吧。”裴寂收回搭在褚言过分单薄双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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