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香港国际机场,林家的车已经在候着了,来接她的除了林家的司机权叔,林振声也坐在车后排,看着他温煦又讨好的一张脸,龚月发现很难将他与两月前那个在玛丽医院当着一众医护人员狠扇她耳光,指着鼻子骂她“冷血”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她的脸sE实在淡漠,或许是知道开口也讨不了好,他也只在两人双眼对视的一瞬试着张了张嘴,话语却终是没出口。眉眼有些许相似的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坐后排的两端,形同路人。

        车即驶入玛丽医院,男人的脸在下车前一秒变得无限哀戚。

        龚月发现这些年她是真的没误解他,两人不是X格脾气相冲,而是三观不合。

        这样想着,她对赵老太那点不满似乎也淡了些。倘若不是那次争吵,老妈可能还一直跟林振声这人绑在一起,老妈估计就不是中度抑郁,服药轻生那么简单了。

        病房外乌泱泱站了一堆人,这些都是赵老太的亲属朋友和集团高管。人堆里走出三四人跟她和林振声打招呼,龚月向他们点了下头示意,便径自进了病房。这些人里有一部份她认识,更多的是完全的陌生。

        赵老太的状态确实是不妥了,较两个月前又瘦了一圈。这个昔日果敢g练,气场强大的nV强人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龚月不远不近地站在病床前,看着这个接触不多的祖母,感觉像是又回到了15年前那个喧嚣的夜晚。7岁的她紧紧攥住妈妈的手不放,不哭不吃不喝不肯入睡。许是预感自己一旦松手,她们母nV将再难相见。

        ??浑身黏满仪器导管的老妇人神智尚算清醒,她抬眸示意身边的两儿一nV暂时回避,独自留下龚月,“坐!成碌杉栋系喥做乜。”别像根柱子似的站在那。她嗓音暗哑无力,却还是她一贯的语气。龚月上前一步,在距床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还倾身为她垫高了枕头。

        “仲系咁憎我?成日骂我千年老妖?”还那么恨我?整天骂我千年老妖?赵官华后脑枕在调整后的枕头上,轻轻舒了口气,说话时眼看着龚月,似笑非笑。

        “边有咁大嘅仇恨!?细蚊仔随口噏。”哪来那么大的仇恨!不过是小P孩的气话。龚月见床头边上摆着两碟水果,顺手捻起一颗车厘子往嘴里送,“旧时嘅千岁唔系皇后就系王爷,你就当我系赞你喇!”旧时的千岁不是皇后就是王爷,你就当我是赞你吧!

        “口花花,似足你个老豆!”油腔滑调,像极你那老子!老太的老脸这下是真的有了点笑意,不过她说的这话龚月不接受,像块叉烧也别像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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