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尊守义跟仆从走下去半天,士卒方才反应过来嗤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啃手里的烧鸡。

        三个铜板换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望一望高处风光,划算。

        离开角楼,尊守义在仆从的搀扶下走进车厢。

        入车厢瞬间,那张慈祥的面容上,双眼深邃如渊。

        “尊老与他说那个做什么,他又听不懂。”仆从叫罗生,六旬年纪,背脊有些佝偻,花白胡子像参须似的垂在胸前,发髻用根木簪子别起来。

        比起罗生,尊守义就显得没那么利索,白发总有几绺挡在额前,风吹随风动,破旧衣裳几十处补丁。

        他在于阗不是这样的装扮,一朝国师,自然端庄有仪,华衣锦服,不怒自威。

        如今回到大周,没有人认得他。

        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他就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穿的破烂如何,发髻凌乱又如何,随心所欲的感觉真的是无比自由。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他叫车夫停下来。

        罗生掀起侧帘,便见一队大理寺侍卫与刑部衙役各自在封他们认为可疑的铺子,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弄错了,他们封了同一家铺子,正在为谁的封条贴在上面吵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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