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进入血管短短两分钟后，华立云突然开始急促地喘息，一下一下挺动胸膛，又被链子困住压回去。他表情困顿，往日好凌厉的眼睛此刻充满混沌，好似一只野兽搞不懂捕兽陷阱里的情形。刘怀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挣扎，然后低头看表。
他计算了时间，又去准备下一管药剂。他只来得及转过头，还没来得及拿起手术箱，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刘怀松猛然回头，发现链条传来咔啦的声音，铁环和铁环之间绷紧，又显得摇摇欲坠。
接下来的场景刘怀松梦见了无数次：柔软的触手从华立云的手臂里钻了出来，好像他的身体是什么母体。或者说，像他背后长了一只章鱼，这样想或许反而好点。
微微泛红的肉色触手翻卷起来，从锁链空隙中向外爬，蔓延开来，它卷上刘怀松的脚，吓得他抓起手术刀一刀砍了下去。
那边，华立云突然传来痛呼，很像怒吼，却因为体力透支而哑了下去。那人咬牙切齿地嘶声道：“靠，真疼，你他妈是要杀了我？”
刘怀松愣了愣，看向地上不再动弹甚至开始萎缩的触手段。他意识到那居然是华立云的一部分——麻烦大了。刘怀松捏紧眉心。麻烦大了！
“你能控制他们吗？”他开口问。
“靠，这时候想起来靠我？”华立云很怒，但还是做出尝试，“这他妈这么可……”
可能。他做到了，华立云好诧异，诧异到嘴巴半张忘了闭。他只是想了想，甚至没有特别努力——那些触手就不再蔓延，甚至按照他想抬手的欲望而动，卷住束缚他的铁链。
“他妈的。”半晌，华立云面色阴沉，如是评价。
“他妈的。”刘怀松重复道，表示赞同。
尽管说话都艰难，华立云还是出言冷嘲热讽道：“……你真是个失败的科学家，刘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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