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在灯火明灭沉浮的娑影下,叫霁珩看不懂神色。陌生感在惊心袭来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

        见讨饶不管用,霁珩干脆收起卖乖那一套,淡然说着:“他如果不来招惹我,也不会让我有机会陷害,申屠氏嚣张至此,自食恶果罢了。”

        “你还不知错?”旻言倏地扬声,只觉火气攻心。

        “你以为孤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若你有申屠赤为质不可的理由,大可冬宴前于孤商议,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在背后使这些小伎俩!”

        霁珩被他这一吼呆滞半晌。

        小伎俩是说射礼上?他是给申屠赤使了些绊子,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

        他这样的上位者,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才对,罪者罚,善者赏,不过一念之间的事,能牵动他们多少情绪呢。

        要说先前猜疑他的时候,怒也不过是因无法满足杀意的无奈,一时而起犹显收敛。

        相较之下,这次称得上雷霆大怒,且莫名其妙。

        霁珩还在状况外,偷偷瞄了两眼那人,心叹自己说了他也未必采纳,俩人间的信任可谓比纸还薄,不然何须出此下策呢。

        为避免争辩持续,面上不敢惹他半分,示弱垂下头说:“陛下实在恼,处罚臣即可,臣甘愿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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