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渣操场,惨淡的天空飘来重叠森林般的黑云,他迷茫地看着周围鸟兽散,打开伞,雨淋湿他干瘪而颓废的影子。

        “你要带他去医院?”班主任也是带过周红的,对于这个早慧的学生的未来,他抱有多余的期许,“你也要高考,我的意思是让你爸带他去看看。”

        周红低头收拾书:“我爸最近忙。”

        一辈子长在泥土里的男人,忙着生,忙着死,忙着受苦,他愚昧又无辜,他看不见苦难,没有恨,勾着头扬起斧子,像一个容器。到夜晚,也无人细细安抚他平躺的肉身,就像他无数农民兄弟,他的农民祖辈。

        周红不知道上帝注视着他们,会不会哭泣。

        走在路上,她忽然感觉冷了,心头什么东西被冻住了。

        周礼群还在往前走,淋到雨了才回头重新钻到伞下,晕晕乎乎地撞到周红身上。

        “发什么呆呢,”周红皱眉,让他拿着伞,从衣服内兜里掏出小袋糖瓜,“饿了吧,这么没有精神。”

        “老师说你天天趴在桌子上不认真听课,怎么回事啊。”

        周礼群瞳孔放大,不安地用舌尖舔唇,再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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