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姊把碗放在他手掌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似乎要他喝完中药才肯与他说话。

        可是他惧苦,尤其是中药由里而外的苦涩,是他心头的噩梦。要不然他怎么会选择西医呢,无论吃什么药,眼睛一闭,用力一吞就下去了。

        但是他忘了还有一种药的存在,与陆知给他的抗生素发差不多大。

        表情挣扎的抿了抿嘴唇,他自是不想孩子出生就结巴,猛地合上眼睛,仰头一口灌下中药,好几次都快吐了。

        喝完的时候,他如释重负一般,拿着被子一角优雅擦了擦唇角。在陈姊递给他一块蜜饯的时候,他重重松了口气,赶紧把蜜饯含在嘴里,冲淡苦涩。

        紧接着陈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家主忙修建言家,主母也忙着下厨做点饼。公子你晕倒了三日,肯定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何事,就让我细细道来。”

        战后京北第一时间就做了紧急复苏的通报,从省外借来了好几万的工人帮忙,要求一个月之内京北要有个最初的模样。还有向其他城市买了好几吨的果菜,让京北工人们饱腹。

        因为京北称得上是彻底废了,地都需要重翻拾掇,才能堆青瓦高墙。因此京北人都没有固定的地方吃住,只能每晚回到防空洞休息,女性就会为大家做饭烧菜。

        这样一来邻里外的感情增添了不少,每晚防空洞都有说有笑的,与那时候的战乱不一样。有钱人都与百姓一致做重活儿,所以一生不曾干重活的陆家二位少爷都早出晚归的修建家园,忙着京北的未来。

        陈姊专挑重点说,看言允脸色如常,悄悄吐出一口浊气,愿言允暂时忘了陆臻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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