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上海情报站近来也比较安生,除了日常的制裁了几个走狗汉奸,也没有听到特高课抓到什么关键人物的消息。再说军统跟红党也不发生关系,就是上海站全军覆没,红党也就是缅怀、感叹敌后作战之艰难,吸收经验教训。更不可能因为军统的事,而紧急联系他。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近来到底有什么大事要紧急联络,便也没再费劲思考,只待晚间时候详谈便知。

        齐四虽然半大小子饭量大,但是吃相一点儿不文雅,早都狼吞虎咽吃完了。在对面叼根烟,捡着王言看过的报纸翻看。他不看别的,只看那些花边新闻,以及一些故事之类的。别的什么国家大事,他不甚关心。

        王言吃好了饭,拿着餐巾擦嘴,又悠哉的抽了支饭后烟,喝了会茶,拿起还没看过的报纸:“吃好了,走吧。”

        齐四哎了一声,整了整小西装,扣上这会儿时尚的尼龙小帽。这是王言给他买的,上海滩上到富家少爷,下到混迹街头的小赤佬,都比较喜欢这样的帽子,他也不例外。大哥大气,一口气买了七顶不同款式的,让他一天换一个。

        他颠颠小跑着抢先出去打开后排的车门,直到王言上了车,他才跑到主驾的位置上车。其实正经的上车流程,是在之前他还要查看一下汽车底盘有没有被人安装炸弹,只不过因为方才他们在靠窗的位置,他一直都有关注汽车,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长久逗留。

        要说现在王言挺安全的,为法国人信任着,跟日本人若即若离的暧昧着,与军统上海情报站保持良好关系,其本身红党身份虽不为人所知,却也是从来没有得罪过红党,还同时跟两党光明正大坐着买卖。除了上海滩没胆的买办因为生意有些纠葛以外,他哪里都是朋友。一般没人有理由要杀他,只是出于安全考虑的谨慎罢了。

        事实上凭着他对危险的直觉感应,车上被人装了要命的炸弹,他是可以感知到的。这是他练了几百年的武练出来的,更是精神加点加出来的,一种玄而又玄,神而明之的感觉。可以理解为,加强了无数倍,十分灵敏,被动触发的第六感。若是按照宗教修行来讲,那他就是练出神通了。

        齐四发动汽车,并没有马上开走,他从后视镜看着一群小乞丐跑到店门口等着,不大一会儿,打包好的各种早餐被店家拿出来送到他们手里,而后一帮小乞丐蹦蹦跳跳,在春日清晨的暖阳下远去,不见了影。

        没有人敢耽误王探长的善心,每一顿铺张的饭食过后,除了一小部分被服务生拿走,剩下的全都交到了小乞丐的手上。而这伙小乞丐,一直都是曾经齐四领导的那一群。

        王言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心里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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