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墙边的黑暗,一路潜行,跑到公共租界的静安寺路,进到一处顶楼的公寓中,换了一身大众消费水平的,而非高端定制的衣服,而后快速的对着镜子化妆,改变自己的面貌特色,戴上了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又拿出一顶礼帽扣在散碎的头发上,用着礼貌的帽沿阴影,遮挡自己的面目,待这一切做好,他又从空间拿出一块价钱较低的破手表,对着房间中的座钟校准时间,扣在手腕上,干脆的离开公寓。

        下得楼来,非常不客气的顺了一辆自行车,而后便蹬着车又回到了法租界,行驶在福煦路上,在一个角落中停好自行车,一路观察着无人,走在后边的巷子中,来到了福兴典当行的后门。

        咚咚-咚-咚-咚咚,两短两长两短的敲了那扇紧闭着的木门,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离开。

        未几,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紧闭的大门打开,王言快速的闪身进去,沉默的跟着陆伯达来到只亮着一盏台灯的书房中。

        “裴旻同志,两年了,今天终于见面了。”陆伯达伸出双手,握着王言那一双甚至称得上娇嫩,却又给人一种力量感的温润大手。

        “惊蛰同志,你好。”王言回应着,转头看向一边紧跟着端茶水进来的刘秋兰,招呼道:“嫂子好。”

        刘秋兰连连点头:“你们说啊,我去看着。”

        见刘秋兰离开,陆伯达伸手邀请道:“来,裴旻同志,坐下说。”

        王言点了点头,坐在了台灯背面的沙发椅上,还向下压了一下帽檐。从进门到现在,无论是陆伯达还是刘秋兰,都没有看清王言的脸。

        陆伯达更加的明白,看不清脸是对双方的保护。他向前推了一下茶水,清了清嗓子说道:“知道你可能不方便,我就长话短说。是这样的,裴旻同志,我们收到消息,特高课要集体处决一批抗日分子,这其中,有我党原js省委负责保密工作的一位同志,他叫冯兆春,去年不幸被日本人秘密抓获,后来被秘密移送到上海领事馆,由上海特高课秘密审讯。冯兆春同志有着一身的硬骨头啊,坚贞不屈,誓死不投,经受了百般拷问,最后日寇没有办法,将其放到了这一次的集体处决名单上。

        这样的一位经受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我们不能就这么白白看着他被处决。所以经过研究,组织决定,实施营救计划,中央、js省委也发来指示,尽力营救。另外我也跟恩来同志联系过,请求让你参与此次行动为我们的同志压阵,提高营救的成功率。得到的回复是,让你看情况自主决定。这一点,你可以回去自己联络求证。裴旻同志,你是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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