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没说话,饭也不吃了,正襟危坐抬头盯着监控器。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江清石却明显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压迫得人胆寒。江清石虽然对他恭敬有加,但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离开主宅前。那时的顾清虽然逐渐得当今家主的垂青,但他没背景没靠山,在弱肉强食的主宅小心翼翼的存活多年,养成了缜密多思和极度不自信的性子。

        这五年来陪伴家主闯过大风大浪,他的身上也磨练出了势不可挡的锐气。他就像一头被从嘴里抢了食的狮子,蛰伏着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夺食者的脖子,让江清石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江清石抿了抿唇,挺直脊背承受着巨大的压迫感。即使是虎口夺食,他也不想退却。他上次从家主身边一退就是五年,令他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都后悔得辗转难眠。现在家主身边的人多得琳琅满目,这或许是上天给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错过,他会抱憾终身。

        顾清盯着监控器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忽而卸了力气,推开饭碗趴在桌子上。先生在看监控,却没有任何反应,那就是默认了。先生是很重感情很念旧的人,江清石家世、相貌和性格又都无可挑剔,会得先生青睐也并不为奇。

        顾清无精打采的在心里劝自己别那么幼稚,别那么不懂事,难道还狗胆包天的想要和先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先生是严家家主,放在以前那就是皇帝。以他的家世背景,能被先生明媒正娶为妻已经是破天荒的殊荣了,怎么敢得寸进尺想要独宠?

        顾清在心里痛骂完自己蹬鼻子上脸,声音闷闷的道:“你对先生忠心耿耿,家世也高,以前先生就很器重你,这批侍从里你第一个承宠也能服众。”

        江清石再淡然的性子也难掩喜色,郑重地跪下给顾清叩头:“谢夫人成全,属下谢夫人大恩!”

        “不用谢我,是先生的意思,你尽心伺候好先生就行了。”顾清情绪不高,垂着眼睛在手腕上摸了摸,摸空以后又在上衣和裤子口袋里拍了拍,都没找到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通讯器丢失以后还没有找到。

        他借来江清石的通讯器,拨通尚宇的号码,有气无力的道:“喂?尚大人,安排江清石今晚侍寝吧,麻烦你操心了,我头疼,想睡觉。”

        初次侍寝和单纯的伺候截然不同,有一堆繁琐的规矩要做,从承宠人的身体检查到卧房布置都有很多讲究。口头把人送到先生床上已经耗费了顾清所有力气,再让他去一步一步安排妥当实在太残忍,他只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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