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庭发落完令他火大的狗东西,带着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往电梯走,伺候的侍从连忙小跑几步去按电梯。

        顾清泪眼朦胧的想要爬过去抱先生的腿,何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家主在气头上,已经格外宽仁,他怎么还往枪口上撞。

        在何诚看来,家主盛怒之下对顾清的惩罚也算不得重,二百几十鞭子的确要挨个半死,但他们诫堂可不敢让顾清伤筋动骨,疼完也就过去了,除了皮肉之苦外,根本就没什么实质上的惩罚,顾清该是主母还是主母,该是军部司令还是军部司令,一丝一毫的权力都没被剥夺。赶顾清出主宅更算不得什么惩罚,倒像是寻常夫妻吵架闹矛盾暂时分居一样,以顾清的身份,到外面哪里不被当祖宗供着。看家主这手下留情的样子,顾清服服软认认错,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哄得家主多云转晴了,顾清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这就叫当局者迷?

        顾清嘴被口枷禁锢着,说不出话,急得满头冷汗。他手脚都被铐着,拧不过何诚的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在一点点合上。他绝望极了,别拦着他啊,他必须求先生开恩,罚他再多鞭子也好,不愿看到他把他关起来也好,无论怎样惩罚他,就算打死他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赶他走,鱼怎么能离开水独自存活?

        何诚也是满头大汗,这人怎么一身锁链跪在地上还这么大力气,他一个人都压不住了,只得示意那两个膀大腰圆的下属合力按住顾清,他跪到顾清面前劝道:“夫人,您冷静冷静,家主心里生您的气呢,您可别往前凑合了,让家主也消消火吧。”

        顾清的眼神就没落在他身上,穿过他直直的看着电梯,满眼的哀求,像条被抛弃的小土狗一样脆弱又可怜。电梯里的严承庭冷着脸在摆弄通讯器,连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他,直到电梯门最后一丝缝隙都完全合上。顾清眼睛里的绝望越来越浓,也不挣扎了,死气沉沉地沉寂下来,配上他这张脸真可谓是我见犹怜,看得何诚也跟着有点戚戚然。

        何诚让两个手下退开,恭敬地跪着商量道:“夫人,我们诫堂执刑经验丰富,十年来从未有误伤受刑人的情况,请您放心,虽然家主罚的鞭子多,但是绝不会让您受该受的皮肉伤以外的任何伤势。请您去衣受刑吧,忍个把小时就熬过去了。”

        顾清双眼无神,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回应。何诚试探着问:“您戴着手铐不方便,我帮您可以吗?”

        顾清没拒绝,何诚就当他默认了,在主楼他不敢耽搁太久,只想赶紧完成任务以免节外生枝。顾清穿得简朴,一件简简单单的薄衬衫,只需要解开几个扣子就能褪到手腕处,他跪坐在地上,任由何诚摆弄。顾清看着不魁梧,宽松的衬衫下却掩着一身常年锻炼出来的线条流畅的肌肉,白皙的皮肤上隐约有几道利器划伤留下的疤痕,肩胛甚至有一处枪伤痕迹,都是这些年忠心护主刻下的光荣勋章。

        何诚接过下属手中反复消过毒的鞭子,拿捏着力气甩在顾清的后背上。这一下不算重,要打219鞭,重了的话能要人命;但也不算轻,家主要打人何诚哪里敢放水,实打实地在顾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浮起的深红色肿痕。这种鞭伤虽然不见血,但痛感一点也不轻。何诚浸淫刑罚多年,如果要他形容怎么个痛法的话,和跳绳时被塑胶绳子抽到的痛比较类似,最先是火辣辣的尖锐的痛,然后是绵绵不断热乎乎的胀痛,刑鞭的威力可不像跳绳那样过家家似的,挨上这一鞭要持续胀痛个两三天才能逐渐消退,足够受刑人辗转反侧反省错误。

        顾清两片蝴蝶骨因吃痛一合,眼珠儿也随之转了转,疼痛让他的心神从绝望的泥沼中抽离出来几丝。他扶着地膝行一步,竟是要抗命拒罚的意思。何诚倒吸一口凉气,用左手按住他的肩膀。顾清完全不顾他的阻拦,一塌肩膀躲开他的手,挪动另一只膝盖,又膝行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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