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咬着口枷,连口水都控制不住,说不出话来。他用指甲极有规矩地敲击床板,深深浅浅的“笃笃”声顺着通讯器信号传到尚宇耳朵里。

        尚宇将敲击频率在脑袋里自动转换成字母翻译成语言,顾清停下,他又等了三秒确认不敲了,才回答道:“主子在卧室,还没就寝,没传人进去伺候洗漱。”

        顾清敲:“尚大人,帮我向先生求求情吧,能不能开恩卸掉刑具,太难受了。”

        尚宇看了眼医生传来的检测仪的数据和血液化验数据,被一片上上下下的箭头晃晕了眼——几十个项目几乎没有在正常值范围内的。他把数据传给侍从,示意他打印出来,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三分温和:“知道您难受,我现在去找主子说,您等我结果吧。”

        尚宇拿着检验报告单,端了一杯热牛奶敲门进了卧室。严承庭还坐在沙发上,似乎一晚上没动过,衣服也没换,穿着正装皮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想事情。

        尚宇今晚本来不打算近身伺候了,他挨了鞭子疼得七荤八素,伤口发炎烧得晕晕乎乎的,怕近前伺候不好,为了替顾清求情也只得克服一下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取来拖鞋跪到严承庭脚边,仰起头询问:“主子,您忙了一天肯定乏了,泡个药浴解解乏好吗?”

        严承庭懒得说话,伸了下脚表示默许,尚宇为他除下鞋袜换上拖鞋,按了两下通讯器上的某个按钮,让侍从进来去浴室准备药浴。

        趁着侍从准备的功夫,尚宇试探着道:“主子,别院传了几份夫人的体检数据回来,您要看看吗?”

        严承庭瞬间黑了脸:“不看!”

        尚宇本就话不多,又是个顶听话的,主子说不看他就不再违逆主子的意思多嘴再劝了。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严承庭使唤他去取书房的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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