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给城东傅二少爷是多好的事,寻常人乐都来不及,有什么哭的呢。

        黎青繁活的压抑,最擅长的就是安慰自己。反正都是从一个宅院进另一个宅院,听说傅家兄弟双亲早逝,现在傅二少就一个哥哥,还因为南边的战事不常在,倒省了他与人相处的麻烦。回头少爷新鲜劲儿再一过,就他一个人一间屋子应该能比现在松快不少。

        黎青繁深深吐息了一口气,提前预想了结局让他踏实不少。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在家学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伦理,可等丈夫不要他了他总该是自己了。这点时间他等得起。

        他拿过摆在桌上像模像样的聘帖展开。这聘帖就是傅二少送的,傅二少全名傅琮安。和他在外头带兵的哥哥不一样,是个派头十足的纨绔。早年在国外留的学,正巧回国那天不知怎么就让他遇上了,一来二去就弄到现在,二少爷指明了说要娶他。

        算算时间,前前后后到现在总共也不过四个月。

        黎青繁很少能有出门的机会,他因为身体原因总让父母尤其是父亲觉得不体面。那天是他听闻梨园行的柳新禾柳老板会回来登台,事先求了好久,在二姨娘的软言帮衬下才得了许可能去。结果遇上了傅琮安,倒不如不去。

        当然,纨绔是黎青繁自己在心里给傅琮安封的,只因为见着他的第一眼印象而成。和北平城里把这位当做英俊绅士的小姐们完全不一样。

        那会儿他安心坐在戏楼二层的雅间里兹等着好戏开场,却恍惚总觉得旁里有视线往自己这儿瞧。真不怪他敏感,他在家里是被嫌弃惯了的,最会察人眼色,所以即使低着头也能察觉到不一样来,莫说这个人还真就一直盯着他。

        黎青繁莫名其妙地看回去的时候傅琮安正十分没坐派地支着二郎腿,加上黎青繁家里是做布料衣装生意的,所以第一反应是都说人靠衣装,但有的人衣也装不住。然后才发现这人旁边还有一位,应当是他的朋友,正悠闲地磕着瓜子跟着视线一并往他这儿看。

        看还不够,傅琮安见自己望着的漂亮小孩望回来了,还假模假式地举杯点了个头抱以微笑的问候。

        怪人!黎青繁猛偏头不看他了,不相干的人他懒得搭理,眼下的戏才要紧。至于后来戏开了,那双眼睛也是没少过的。于是柳老板的这一场成了他听的和看的最没滋味儿的一场戏,生了好大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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