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线微弱,闻其咎眼前有些发昏,他看兰斯像隔着一层缓慢的光晕,仿若将世间一切衬托柔软的面纱。

        他想到自己养鱼,每天换水,三天换鱼,死了一批又一批。

        养花同样如此,养什么死什么,花盆代代相传,直到他买了鸢尾,味道其实和兰斯并不十分像,但莫名其妙养活了,花枝繁茂。

        大约被乔雷说中了,得益于闻其咎在辛迪加有一个还算善良的老师教着,所以没学坏,对美好的事物还有期待,这其实不是一桩好事。

        比如现在,他看着依偎在掌心的兰斯,眼前闪过一幕幕,没能想起曾经养过的任何东西具体长什么样。

        金鱼千篇一律,鲜花大抵如此,万物大多随时可替,但兰斯不同,他记住了兰斯的细节,所以就连平替也不好找,身上的痣,瞳孔的光,此时的温度,哭起来也好看,哭够了,或许会要抱,稍有纵容,就会有些粘人……

        于是世间兰斯,便只剩这一个,养死了就真没了。

        ……

        在高耸的楼层中,他遮住了兰斯的脸,水迹斑驳中迅速沾湿了指缝,掌根被咬了一口,下了十足的狠劲,没能阻拦任何侵入的势头,闻其咎强硬掰过他的脸,虎口横在他额前箍着:“你在怕什么?”

        喉头发紧,谁也不比谁体面。

        兰斯推他,又张着手要安慰,不明白这忽然的变故,恐惧仅针对于眼前近乎强暴的被凌虐敢,它会令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生出无限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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