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殷晴在一片颠簸之中幽幽转醒,初醒便觉头昏脑胀,浑身如被车碾,腰酸背痛,抬手都觉软累,哪哪都不好受。

        “醒了?”相较于她一幅骨软筋sU的模样,少年长发高束,换了身墨sE劲装,坐于马车另一侧,一脸神清气爽,全不似她眼底迷茫,像不知身处何地。

        殷晴眨眨眼,环顾四下,只见华顶锦帘,少年握笛端坐,与她只隔一方小几——等等…这是马车?

        尚且迷迷糊糊的神智瞬间惊醒,她一下坐起身,低头一瞧,自己被换了一身g净苍翠碧绿的云罗锦长裙,殷晴扑到车窗边,就要掀开帘子往外看,双手一下被燕归按住。

        她回头看向好整以暇的少年,心急如焚:“我在哪?你要带我去哪?”

        “江南。”燕归理所当然地看她,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她不放:“不是你想去?”

        “可是兄长他——”

        “嘘!”一根手指压在她嘴巴上,少年掀唇冷笑,压下眼底隐隐不耐,道:“我已修书一封告知殷彧,别给我提他了。”

        “修书?你怎么写的?”殷晴声音急切,连连询问。

        燕归顿一下,并不想答,可在殷晴固执地注视之下,还是抿唇开口:“简而言之,你是我的人,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叫他放心,莫来多管闲事。”否则,莫怪他也令殷彧不得安宁。

        当然,末了那句,燕归并未讲出来。

        “……”殷晴一窒,简直无话可讲,就凭少年这样嚣张至极的一番话,何人能安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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