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在榻上翻了个身,剑穗上的玉坠磕在木板上,“咚”地一声脆响。殷晴回头望去,照月动了动白得骇人的唇瓣,忽然抓住她的衣袖,殷晴会意,弯腰附耳,只听照月轻咳几声,声音打着颤:“小心……有杀气。”
殷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轻轻掰开照月滚烫的手指,将霁月剑塞进她怀中,轻声应道:“我会保护你。”
芦苇丛中传来异响,不是风吹叶过的沙沙声,倒像利刃削过草j的动静,殷晴心头突地一跳,指尖悄悄m0向腰间银针,伸手掀开竹帘———
昏沉的雨幕里,江阔云低,西风断雁。
船尾本该佝偻的老者身影却挺直如松石,蓑衣笠帽下露出一截苍白下颌,那人背对着她,正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摇晃着船橹,殷晴心跳如雷,目光飞速掠过他执桨的手,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间,正盘转着一截她熟悉的短笛。
迎面拂来一道风,吹落那人笠帽,雪sE长发在雨中散开,银sE的铃铛响声清脆。
船尾的少年并未回头,只船橹放下,将手心把玩转动的短笛横于唇边。
似曾相识的曲调,是她在睡梦中曾听过无数次的江南小调。
慢悠悠的拍子,与潺潺流淌的江水和鸣,一声一声,最终同她沉闷的心跳声重合,殷晴颈上的红线如活物般一圈圈收拢、发烫,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少年的笛声。
殷晴的心已沉入谷底。
她已然猜到了,这是他下的蛊,无论她在何处,总能让他寻到,逃无可逃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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