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近来老是做梦,梦中时有兄长,时又有燕归,要论次数,做梦有十,二三为兄长,七八为燕归。殷晴从前不是多梦之人,她叹息,大约是忧思过重。

        不知不觉,她已经回昆仑两月有余。

        殷晴常会想起照月,回了昆仑后,殷晴多次向兄长与其他下山的师兄师姐打探她的消息,却始终无果,自从江南照月为护她被魔教掳走一别数月,江湖上再没有她的传闻,如投石入海,杳无音讯。

        殷晴只能在心底祈愿她平安无事。

        今晚是岁旦,昆仑山上年节气氛浓郁,也与山下村落并无不同,早前一月就置办了足足的年货,好热闹的师兄师姐张灯结彩,爆竹驱傩,着了一年的旧衣也换下,裁了新衣裳,也有师妹要学书上瞧来、在银烛花灯下,画彩描梅妆,难为nV儿情。

        往常这个时候,兄长一早起来便会去梅园折枝,放入她窗台细颈瓶里,红梅浓丽,是漫山的雪里难见的鲜妍颜sE,等晚些时候,与师尊和众弟子一道用过年夜饭,才将馈岁礼放在她枕边,然后兄长总会同她一起守岁,而今兄长一去未归。

        这十多年来,唯有今日兄长没能回昆仑过年节。

        殷晴独坐梅树下,一瓯清雪几乎将她孤零的身影淹没了。

        开yAn观之长叹,看了良久,也未上前。

        只支了个小师妹陪殷晴回屋,小师妹名叫汀兰,今年不过九岁,入师门堪堪三载,她原是山下铁匠家的孩子,家里姊妹众多,那年又添了个弟弟,恰逢饥荒,养不活要将她姐妹几个发卖了去富贵人家做婢子,下山采买的大师姐汀鹤不忍,便将她们带了回来,拜入师门。

        她是里头最小的一个,筋骨结实,是个好苗子,才来的时候焉儿吧唧,瘦得像个小猴儿,在昆仑习武几年,现在已经JiNg神抖擞,有模有样的挥着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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