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她总觉得天上的云很厚,像盖在身上的棉花,一层遮过一层,一朵棉花轻飘飘的,压实了又沉甸甸的,就和云一样,直压到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抬眼去看,那漫天的云啊给天空也盖了一层棉花被,一望无际。
所以昆仑的天总是被密不透风的云压得实实的,月亮就很不多见,小时候能在天上看见半弯的月爬过树梢高高的枝桠,悬于中天之上,别提有多欢喜了。
更别说雪夜里的月。
不远处梅园,有飞沙走石之声,殷晴提灯而去。
簌簌踩雪声,碧纱灯晃了几下,只见暗香疏影里,又寥寥落了道小不点儿的影子。梅与雪,争先落在她剑锋上,又被剑风斩去,泠泠玉碎之音。
殷晴未近,只在远处看她,玉雪堆成一sE,老旧的铁剑上,红梅白雪,拂去又满。
殷晴不忍叨扰,目视许久转身离去。
她踩着青石板回小苑,如同记忆里走过千万次,只是今夜无人伴她守岁。
殷晴自枕下拿起之前收到的锦囊,放在鼻尖嗅了嗅,过去两月,里头不知名的花香味淡了许多,不似从前馥郁,得很用力才能闻见。
她点燃辟寒香,撑着下颌,闻着悠悠香气,靠在床头,困意忽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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