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Y许久似乎在内心挣扎些什么,最后颜淮像是终于做下了决定闭上眼发出一声轻叹:“锦娘,你信我吗?”

        颜子衿清楚颜淮在重要的事情上是绝不会对她撒谎,便点了点头道:“我信。”

        “那你听好了……”

        颜子衿一只以为颜家遭难不过是时命不济,不巧遇到了流亡逃窜的贼匪。颜淮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被偶然路过的定国公救下后,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是颜淮瞧着护送着他们的定国公一行人偏又想起一些蹊跷来。颜家虽说是得了恩典这才动身去往京城,尽管颜父低调行事惯了,但好歹也是前去谢恩受赏,一路上不仅只随身带了几个护卫在身边免得引人注目,一家人还只准备了再朴素不过的行囊,若是其他不相g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偶然出门远行的普通人家。

        但就是这样,他们一家就偏偏被所谓“图财”的贼匪们盯上,偏偏挑在他们在途中借宿一家佛寺稍作休息的时候动手,偏偏在父亲被那住持邀请前去观佛辩经一家人分开时闯入。颜淮那时跟在父亲身边,见贼匪闯入杀人意识到不对劲,冲出门想要立马赶往母亲妹妹休憩的禅房,若不是父亲负伤相救挡了贼匪刺来的一剑,自己恐怕早就命陨寺中。

        父亲见这些人手段狠辣杀人如麻,担心在禅房休息的妻nV遇险便杀出一条血路先将颜淮护送到禅房外,又嘱咐他先行将秦夫人和颜子衿带出寺庙,自己则取了长枪守在院外。可那些贼匪不知何处得的一身好功夫,父亲明明是个征战杀敌惯了的将军,在他们手里竟然讨不到半点优势,甚至到最后被那些人给围杀至Si,最后若非定国公等人相救,纵使颜淮拼了X命恐怕也无济于事。

        颜子衿静静听着颜淮的话,他每说一句颜子衿心里便又凉一分,那一夜梦魇般的场景还恍如昨日不住地在眼前浮现,屋外父亲满身箭矢的尸身,屋内贼匪的尸T涌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母亲昏倒在地上断了的右臂鲜血淋漓,颜淮衣衫尽血,尽管早已拼杀得没了气力但还是SiSi将她护在身后。

        “可后来我想着却觉得不对,若真是定国公无意间遇到这才出手相救,那又是为了什么事他才会随身带了一队手持武器的官兵,就算是为了路上安全护卫,身着兵甲又是否太过小题大做。可那时的我没有资格去问,直到后来陛下亲自见了我……也就是咱们入殿谢恩那次,你被娘娘带去侧殿休息,陛下与老定国公这才将所有事都告诉我。”

        颜淮将那天在暖阁里陛下等人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尽数说与颜子衿,包括当年颜父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受封,老定国公本是为了接应父亲为何却误了时间,颜父又为何临时弃了官道另择它路等等,凡是颜淮认为颜子衿会有疑惑的地方他都一一向她解释清楚。

        这时他说着,颜子衿听着,像极了那时颜淮在暖阁从陛下与老定国公口中得知颜家遇袭父亲Si亡真相的样子。那时颜淮也是同颜子衿现在这样呆愣地像个偶人,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真相在别人听来还是那般地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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