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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家不大,秦河和许明意在涂家留宿,涂狗儿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秦河和许明意,自己将平日里空置的小屋子收拾了出来。

        当天晚上,许明意是和秦河一起睡的。二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头一遭,许明意枕着手臂瞧见秦河走进来时,身体下意识地微微紧绷,旋即又安抚自己,这也算不得什么,都是男人,流亡时连大通铺都睡过了。可许明意鲜少和别人亲近,更不要说和人睡在一起,后来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是张靖遥和闻鹤来,一个是他的丈夫,一个是情夫。

        秦河却是习以为常,他对许明意说:“往里挪挪。”

        许明意看着他敞着衣襟,露出一片麦色的结实胸膛,皮肉擦洗过,交错的旧疤泛着几滴水色,颇有冲击力。他抿紧嘴唇,直挺挺地往里挪了挪。秦河见他盯着房顶,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顶上长花儿了?”

        许明意吐出一个字,“没。”

        秦河端详他片刻,察觉出了几分僵硬,扑哧一声乐了,道:“你怕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我还能吃了你么?”

        许明意面上没什么表情,说:“将灯灭了。”

        屋子里点的是煤油灯,昏昏暗暗,秦河个头高,杵在床边,身影罩下来的压迫感让许明意很是不自在。秦河也不恼,将煤油灯灭了之后便窸窸窣窣地爬上了床,这张床不大,两个人不可避免地挨着了一处,许明意身躯绷得更紧,往墙壁处又挪了挪。秦河见他这般,来劲儿了,非挨挤过去,许明意当即一脚就踹在他腿上,压低声音斥道:“你干什么!”

        秦河没躲开,吃痛地抽了口气,夹住他的一条腿,嘿然道:“你怎么跟大姑娘似的,还害臊。”

        许明意想抽出腿抽不出,当即另一条腿就踢了上去,冷冷道:“我害什么臊。”

        秦河被他踢着了一下,哪儿还能吃第二次亏,黑暗中拳风扑面,二人直接就在床上拳脚相交起来,不过是一个毫无章法地攻,一个游刃有余地守。床是木床,他们动静不小,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秦河见许明意真恼了,擒住了他的手臂,短促地笑了声,道:“不打了,这床不结实,万一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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