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秦河,秦河揉了揉鼻尖,道:“你自己练会儿,我去找狗儿。”说完转身就走了,许明意看着秦河离去的背影,没多想,握着匕首复又比划起来。

        秦河当然不是去找涂狗儿的。他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忍不住盯着许明意看——许明意是长得好,肤白腰细的,可再好看,他娘的这也是个男人,他盯着一个男人看算什么?二人练武喂招,难免肢体触碰,一碰上,秦河心里总有点儿不自在。

        真是奇了怪了。分明盛夏天里他和寨子里的兄弟一道在河里脱光了洗澡也没有一丝波澜,不过碰着许明意的腰、腿就胡思乱想,秦河发愁地想,他很确定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怎么就许明意不一样呢?一定是他和许明意朝夕相处,许明意又长成那副模样,让他生出错觉了——要不让许明意搬出去住算了,可搬去哪儿呢?山上空闲的能住的地方不多,大都已经有人住着了,再说天马上就要冷了,那种地方怎么能过冬?

        还没等秦河理出个所以然,山上一场秋雨悄然而至,寒意随着雨珠噼里啪啦地裹挟了整座山林。

        这一日,秦河炖了一锅热腾腾的排骨,炖足了火候,排骨一抿就脱骨,在这秋末冬初的雨天里让人分外满足。最好吃的,还是盖在上头浸透汤汁的花卷。许明意从前不曾吃过这样不精致的吃食,尤其是秦河手艺好,就上头盖着的大花卷,许明意都能吃上好几个。

        秦河看着许明意,兴许是自紧迫里走将出来,他吃饭都是细嚼慢咽,很是赏心悦目。养了这么些日子,许明意没有长肉,气色却好了很多,秦河心里莫名有种满意感。他看得久了,许明意抬起眼睛,看向秦河,秦河愣了下,错开了眼。

        突然,秦河开口道:“天儿冷了,你那屋子里没砌炕,要不和我一块儿睡吧。”

        话说出口,秦河觉得唐突,补充道:“晚上山上冷。”

        许明意想也不想,说:“不了。”

        “我喜欢一个人睡。”

        秦河只好由他,当天晚上,却还是翻出了一床厚被子搬去了许明意睡的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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