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惊起林中千只鸟。

        要说应永思还真是个T面人,李新化走后才来兴师问罪,委屈巴巴地诘问李元卿和李家是否已经变心。当初贤妃和李家先后遭难,谁都顾不上谁,如今贤妃仍深陷泥潭,李家却借着宁家上了岸。

        宁觉把昏迷李元卿从御花园抱出时,没想着要避嫌。

        即便满天飞的谣言是李元卿受辱救父,二者仍势不两立。到底也没人敢打包票了。无论处于什么心思,心狠手辣的恶人但凡g了点看上去的好事,都会叫人犹豫。甚至,李元卿既然受了宁家的恩,再像之前对宁觉冷脸相待,就是以德报怨了。这世界真是糟糕又不公平。

        “殿下,变法没有停止。陛下的心是向着我们的。”即使核心力量已经被重创。李元卿耐心地听完,将帕子递给哭唧唧的应永思,继续说,“这只是硕鼠和伥鬼的反扑,是成事必须要经历的波折与苦难。我们没有输,他们也没有赢。时间,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证明这是利国利民之良策的时间。”

        “这话或许您不Ai听。”李元卿看着杯中茶水,没什么真情地笑了笑,说:“但如今,你我需以昔日不到十五岁的小九为师。”

        “可如果,世上只有一个李元卿呢?”如果父皇不是良主呢。如果只有对一切漠不关心也Ai莫能助的路人,和老鸨、强盗、杀人犯呢。

        李元卿的坐姿依旧亭立如竹,眉头微皱,眸子怅如梅雨季的江南烟云。

        “小九决心卧薪尝胆的那刻,可没想过有没有李元卿。她能逃出地狱,靠的也不是李元卿。”李元卿眸中有他难以理解的清光,笑容如软和的红柿,甜中带涩,“做就是了。”

        “你真这么想?”

        她好像还如以往,风轻云淡地霁月光风,甚至更扬逸。可就是有种格外的艰寒从骨子里漫开。

        “对。”李元卿回答时,依旧含着淡淡的笑。她没做错,新法会有好结果,会有一批人能像小九一样被解脱出来,走向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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