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岁月流过,令狐云长成了十九岁的翩翩公子,儿时的聪慧仍能时不时从眉梢间看到,但幼时的出彩却被掩盖。

        令狐云很聪明,只是他的聪明没有点在父母喜欢的地方。他能一手画圆一手画方,能做出最时兴的衣裳花样,能让家里的店铺起死回生日进斗金,可是他不能考取功名。

        次次考,次次落榜,渐渐的父母也对大儿子感到失望了,疼爱的天平逐渐向小儿子倾向。

        又是一次考试,二公子令狐月得中榜首将赴京参加秋闱,而令狐云仍是落榜。

        “兄长,这么多年你也该收收心了,若你真将心思都用在文章上,怎么会次次都名落孙山。”令狐月仍旧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只是眉间添了几道深纹。

        令狐云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吧,我可能也就这样了,明日兄长去送你。”

        然而回到屋内,令狐云一把将桌上的书卷扫落在地,随后拿过一本书愤力在手中撕着,一片片的纸页如同破碎的蝴蝶,待撕累了又大力砸向一边。

        没有用心?怎么可能没有用心!数十年寒窗,日日挑灯夜读,冬不敢入被,夏不敢伸腰,这是没有用心吗?!

        令狐云趴在一片狼藉的书案上哭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却是咬着唇死命不愿发出呜咽声,大颗的眼泪落下晕染了墨迹。

        “公子,”李烟罗走的很小心,绕过了地上的书籍,将一件衣衫搭在了令狐云的肩头,“入夜了,睡吧。”

        “漫卷诗书我欲狂,十年日月换童生,本欲蟾宫先折桂,怎料到头一场空。”令狐云吸了吸鼻子,仍未抬头。

        “天黑云自在,山高水自流,不用执着。”

        “你话说的简单,”令狐云一下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又不是你考,你知道那种抓心挠肺然后又痛击心肠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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