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下我说什么都信。你当我是禽兽吗?我会对病人下手?”周权按住白越文的肩膀,脸色黑如锅底,“不许乱动,我打个电话。”

        他打内线电话简单说了情况,叫医生带点药过来。等挂掉电话回头,见白越文抬眼哭着看他,脸侧的几缕长发都被打湿了。似乎是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见,白越文都是咬着嘴唇哭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有些发白的嘴唇上留下几个细小的齿痕。

        周权下了床最受不了白越文哭,之前绷着脸那么久已经很艰难,这下简直被哭得一点脾气没有,无可奈何地说“不要哭了。 白越文,你饶了我吧。”

        之前周权说白越文聪明也不是随口乱说。他们认识还没多久时,周权还在抓耳挠腮想办法让白越文对他多说几句话,白越文已经把他的性格和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癖好套得一清二楚,把他骗得感情彻底变质,从见色起意追求刺激变得死心塌地又怜又爱。知道他最怕自己哭,自己本来也很能哭,每次干了什么亏心事或者露出一点破绽就掉眼泪,把昏头转向的周权糊弄过去。现在白越文察觉到周权态度软化,又开始哭闹卖痴:“我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你,你不仅不信,还把我关在外面那么久,我发烧了你还要凶我吓我,连哭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你这是哭一下吗?哭这么久,明天眼睛都睁不开。别哭了啊。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周权叹了口气,决定先不再和白越文对着来。

        白越文身体本来确实也不太好,今天下午被折腾的那么可怜,晚上还被一个人放在外面,间接让人着凉发烧,这时候再恶待他,未免太凉薄了一点。

        “你之前就说过,说我再哭就干死我。”白越文继续小声说,“当时是你顶得太深了,我忍不住哭,你弄得我第二天床都不好下。明明是你做过这样的事,你还要说我误会你。”

        周权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白越文本来就那么娇气,上床弄疼了也要掉眼泪,顶太深也要哭,周权经常都不知道他哭是因为爽还是因为疼,可他哭得本来就勾人,忍不住不是也很正常吗?但以周权情商略微低于平均水平的脑袋想也知道,现在不能继续和白越文继续吵,不然他真哭个没完,揪心的还是自己。

        没几分钟医生来了,给白越文检查完后开了几盒药,跟周权说清楚用法用量之后就离开了。周权给白越文喂药,过于疲惫而昏昏欲睡的白越文很听话,让张嘴就张嘴,任由周权摆弄。

        感冒药有一点安眠成分,白越文吃完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周权帮白越文擦干净脸,原本想出去抽根烟冷静冷静,或者去泳池那边看看这群人散场没,但最后他也没出去。

        “明明骗人的是你,怎么到最后还成了我的错了。”周权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一群人跟风骂舔狗不得好死的时候,我肯定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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