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过年也只剩下十数日,脚程快的话,小年之前便能到达刀宗,因此他们今日休整过后,明天就要出发前往滃洲。

        虽临近年关,晟江码头却依旧热闹,船只往来不断,倒也不难预定。谢云流寻了相熟的船帮,大方的包下了一整艘小型客船,付了定金约好出行时间,才与李忘生一同离开了码头。

        码头往来船只多,空气也浑浊,两人走出很远才从异味萦绕的环境中解脱,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又忍不住莞尔。

        “师兄对此地很熟悉?”

        想到先前谢云流熟门熟路的模样,李忘生有些恍惚,忆起了师兄当初带他前去长安时的情形。

        谢云流自小便外向,又爱打抱不平,向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江湖好友遍地,带他去长安时一路上都有人帮忙打点。而他本人对周边各处也是如数家珍,东市与西市,何处热闹,何处僻静,何处值得一去,何处规矩森严……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每到此时,李忘生只需跟随在侧,听着他盘点介绍,随兴而走,便已觉心满意足。

        一如此刻。

        谢云流却道:“算不得熟,随船来过两次,只有个大致印象。”

        他这些年往来匆匆,最初忙着解决离开中原时结下的恩怨情仇,而后四处解决一刀流留下的烂摊子……走得多看得急,早已不若当年逍遥。

        然而此时李忘生在旁,他却不自觉拾起了昔年的习惯,绞尽脑汁回想匆匆来去时所见所闻——李忘生怀念过去,他又何尝不是?心底深处总希望对方眼里的自己不曾改变,还是当年那个游刃有余、万事皆知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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