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行,我困了,我要睡了。”

        我缩回微凉的手指,慢慢坐回了床上。

        傅思行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他放缓了语气,声音轻柔到近乎空灵:“那好,你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记得把房间空调打开,天气预报说要降温了。”

        他又在用哄小孩子的方式哄我。

        我没说话,漠然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

        既然傅思行自己都不在乎,我也没必要为了他的公司费时间费心思。

        或许是认床的关系,整个晚上我都睡得不踏实,胃里的食物翻江倒海,连带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直到凌晨时分,我实在难受得厉害,便想着起床喝点水,刚打开床头台灯,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眼皮像是被人黏了胶水,似有千斤重,睁都睁不开,我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摸索着下了床,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

        借着盥洗镜前的灯光,我勉强看清了自己的模样,面色惨白,眼下乌青,眼皮肿胀,与此同时,一股酸味从腹腔涌起,直冲天灵盖,我强忍住晕眩,转身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先前吃的晚饭全被我吐了出来,到后来能呕出的只剩下泛黄的胆水,脑袋痛得像是有千斤重的坦克来回碾压,我连最基本的平衡都保持不了,几乎是爬着回到了沙发边。

        座机就放在茶几上,我蜷着身子摸索了许久,终于抓住了座机话筒,回拨键接通了客房服务,听见里面传来甜美又机械的客服问好,我只说了一句:“请帮我买点药……”接着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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